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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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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4

敲詐勒索案變成狗血劇,這個轉折是陳雲州都沒想到的。

但不等他開口,腦子裏突然冒出一道詭異的聲音。

【擁護值達到一百,恭喜宿主開啟體制內升職加薪小助手,本助手將竭誠為您服務!】

什麽東西?

這是遲來的金手指嗎?

思索片刻,陳雲州在腦海裏問道:【你是系統?】

小助手:【是的。】

挺高冷的。

這金手指也來得太遲了吧,陳雲州心裏有一萬個問號,他撿最重要的問:【擁護值是什麽?】

小助手:【擁護值是別人對你的認可程度。】

陳雲州掃了一圈周圍看熱鬧的百姓,有些一言難盡,他平易近人跟他們聊天,下令釘好縣衙的牌匾,t揪出周家人的陰謀這擁護值都沒過百,偏偏等到周老太太變曲婆子擁護值突然就暴漲了。

只能說,八卦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。

揉了揉眉心,他又問:【我現在的擁護值有多少?這擁護值有什麽用?】

小助手:【101,擁護值可購買相應的商品,目前宿主擁護值過低,只能開啟貨架第一層。】

隨後,陳雲州腦海裏自動浮現出一層貨架,上面只有六樣東西,還有相應的標價。

紅薯,1000/500克,玉米2000/500克,土豆4000/500克,西紅柿6000/500克,辣椒8000/500克,可樂9999/瓶。

靠,全是好東西,好想要,可他一樣都買不起。

陳雲州試圖跟對方砍價:【小助手,你們這價格不合理吧?紅薯在鄉下都是餵豬的,不值錢,幾毛一斤農民伯伯都肯賣,你這1000擁護值也太貴了吧。】

等了好一會兒,對方都不吭聲。

砍價失敗,眼不見心不煩,陳雲州利落地退出了系統,擡頭便看到周老漢連滾帶爬撲了過去扶著曲婆子,扯著嗓子撕心裂肺地吼道:“大壯,三壯,你們娘氣暈了,快,背你們娘去醫館啊!”

這老頭子真是把先聲奪人玩得明明白白的。

但陳雲州可不會給他們開溜的機會。

他給柯九使了個眼色。

柯九立即待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。

周老漢連忙沖到最前面,一邊抹眼淚,一邊低頭哈腰地懇求:“差爺,您行行好,先讓我家老婆子去醫館看病吧,求求您了……”

這要求合情合理,柯九要是不答應,萬一這婆子有個什麽意外,最後都要算他頭上。柯九不知所措,回頭看陳雲州。

陳雲州笑著說:“不急,咱們官府就要急百姓之所急。病人病情來得突然,不宜挪動,你們還是先將她放在地上,縣衙這就派人去請大夫。”

“陳大人,小的就是大夫。”人群中一個瘦弱的中年男人舉起了手。

陳雲州擡頭望去:“那感情好,有勞這位先生替阿婆看看。”

大夫就在眼前,周家人的理由站不住腳,只得將曲婆子放了下來。大夫擠進來,蹲下身給曲婆子診脈。

周家三個男人面面相覷。

陳雲州示意柯九帶人看著他們,然後將先前說話的那名漢子叫了過來:“你確定躺在地上的是曲婆子,而不是周老太太?”

漢子撓了撓腮:“大人,小的不認識什麽周老太太,小的只認識曲婆子,就是她,不會錯的。對了,曲婆子的男人在東大街那邊賣香椿芽,他肯定不會認錯人。”

陳雲州叫來兩個衙役:“你們帶這位大哥去將曲婆子的男人帶過來。”

話音剛落陳雲州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堆的機械音:擁護值+1……

眨眼的功夫,擁護值就加了13點。

陳雲州哭笑不得,覺得這系統不應該叫“體制內升職加薪小助手”,而是應該叫“八卦系統”。

不過不管怎麽說,這擁護值上漲總是件愉快的事,雖然9999的快樂肥宅水還很遙遠,但這麽下去烤紅薯還是有希望的。

就這麽一會兒功夫,那大夫已經給曲婆子把完了脈,他擡頭對陳雲州道:“大人,這婆子脈象平穩有力,沒什麽大礙。”

陳雲州明白了。

果然,這曲婆子看情況不利,假裝暈倒,想借此脫身。他就說嘛,哪有人暈得這麽及時的。

“這樣啊,”陳雲州沖柯九擡了擡下巴,“再去提桶水來,潑在曲婆子的頭上!”

他倒要看看這曲婆子能裝到什麽時候。

曲婆子聽到這話就急了,她年歲不小了,天氣這麽冷,要是潑一身冷水,她全身都要濕透,肯定得生病。她家隔壁的小媳婦就是去年去河邊洗衣服不慎落水感染了風寒走的,她這把老骨頭可吃不消。

想到這裏,她連忙翻身爬了起來,正打算跪下開口求饒臉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。

“賤人!你說去你表侄家了,結果跑去找野男人,我們曲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。你不要臉,老子還要呢!”

曲老漢氣急敗壞,罵罵咧咧地擡起手又給了曲婆子一巴掌,打得曲婆子嘴巴都歪了。

陳雲州皺了皺眉,示意柯九:“拉住他。”

柯九上前拽住老漢的胳膊:“住手,這是衙門。”

曲老漢氣沖沖地說:“差爺,這女人好生可惡。說她表姐小時候救過她的命,她要報答,三天兩頭往她表侄家跑,老……老頭子我還真以為她是去看望她表姐的,結果……我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擱啊!”

曲婆子見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,還對她指指點點的,再也不敢耍花樣,捂住臉大哭起來:“冤枉啊,我跟周老漢什麽關系都沒有。是,是他們找我去路上逮來往的客商肥羊,勒索成功,每次分我兩成的錢。我財迷心竅,為了錢就答應了他們。”

“今天我按照原計劃在路邊裝作上山砍柴扭傷了腳,等著肥羊上鉤,然後就遇到了陳大人和他的隨從,他們好心搭我一程。我,我看他們只有兩個人,又是第一次來廬陽縣,就生了歹心,將他們帶去了周家,我不是人,我該打。”

說著還真的揚手給自己兩耳光,一副真心悔改的模樣。

但陳雲州已經見識過她的狡詐,哪還會被她這副模樣給迷惑。

陳雲州沒出聲,其他人更不會開口了。

曲婆子唱了一陣獨角戲,見沒人搭理,只得訕訕地放下了手,低聲啜泣。

這時陳雲州才開了口:“你是什麽時候跟周家合謀的?”

曲婆子吞吞吐吐的:“去,去年……不,前年三月。”

陳雲州又問:“除了你,還有其他的人嗎?”

曲婆子點頭:“有的,有的,他們好像還找了幾個人組成團夥,具體有哪些人老身不知道。有時候周老漢也會自己去路上尋找目標,此外,他們周家村的老太太、老頭子甚至是小孩子都會到路上、城裏尋找目標。周老漢說,老人小孩容易讓那些客商放下戒心,比較容易網住大魚。老身都是按照他說的做的。”

好家夥,這是已經形成了一張專門針對外地人的團夥組織了啊。反正不管是誰,逮著落單或勢單力薄的商旅就往周家帶,搞到了錢大家一起分。

這個團夥恐怕有好幾十,甚至是上百人。

如此大的團夥,頻繁作案,雖然針對的是如浮萍般的外鄉人,但要說官府一點都不知情,肯定不可能。甚至這縣衙裏就有人跟他們是一夥兒的或是他們的保護傘。

難怪先前周大壯、三壯兄弟看著他到縣衙報官也半點都不懼呢。

陳雲州不是沒有工作經驗,只有滿腔熱血的楞頭青。

當初大學畢業剛到鄉下時工作時他也遇到過很多困難,走過許多彎路。

上輩子的經驗告訴他凡事不可操之過急。

他初來乍到,雖有縣令之職,但卻沒有任何的根基,也沒有自己的親信,貿然清洗縣衙是件很不理智的事,弄不好狗急跳墻都可能把自己搭進去。

所以在摸清楚縣衙乃至廬陽縣的狀況,在培養出自己的親信之前,都不適合大動幹戈。

他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摸清狀況,拉攏一部分可以拉攏的人。

心裏有了計較,陳雲州對忐忑不安的王捕頭說:“王捕頭,你點些人去周家,將周家的男丁全部抓捕關入大牢,明日開堂審問。”

王捕頭不可置信地擡頭看著陳雲州。

他一直擔心陳雲州記恨先前的事,要給他小鞋穿,萬萬沒想到,陳雲州竟會將抓捕犯人的工作交給他。

他心裏頓時松了口氣,大人還願意用他,說明大人已經不計較他先前的冒犯了。

他連忙站了出來恭敬地行禮道:“是,小人定不負大人使命!”

【擁護值+3】

陳雲州挑了挑眉,這個系統倒是好東西,不光是可以攢錢買快樂肥宅水,而且還可以判斷一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。

看來王捕頭不是周家的保護傘,可以給他多一點的信任。

想到這裏,陳雲州又額外囑咐了一句:“帶人將周家的值錢物品一並查封帶回縣衙。等審訊之後,這些贓物若尋不到原主就收繳縣衙庫房,優先用於給衙門的官差發放俸祿。”

這話剛一出,擁護值蹭蹭蹭地漲,一口氣漲了十六點。

陳雲州意外的同時又開發了系統的新功能,這是不是說明在場有十幾名衙門中的人跟周家沒有關系。他不清楚具體有哪些人,但王捕頭多半是清楚的,一會兒看王捕頭點名就知道了。

果然,王捕頭一口氣點了十八個人。這些人個個都一臉喜色,格外積極。

而沒點到的李三臉上雖是在笑,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。

這些人的表現間接證實了陳雲州的猜測。

陳雲州不動聲色地將那十八個人的名字和長相記在心裏,將他們納入可任t用的考察名單,以後可以進一步觀察,若是品行過關,能力又還行,可慢慢培養成自己的親信。

王捕頭帶隊出發後,鄭深這才上前說道:“陳大人,既是明日再審,那先將周家父子和曲婆子關入大牢中吧?”

陳雲州笑道:“聽鄭大人的。”

鄭深叫來幾個差役將四人捆綁著押走,然後又邀請陳雲州:“陳大人從京城遠道而來,辛苦了,今日便由下官做東,咱們邊喝酒邊聊聊廬陽的情況,陳大人意下如何?”

陳雲州現在口袋比臉還幹凈,有人請吃飯不吃白不吃,而且這種必要的應酬也是免不了的。

他拱手道:“那就多謝鄭大人了,粗茶淡飯即可,最要緊的是跟鄭大人喝酒。”

“好,陳大人真是個爽快人。”鄭深哈哈大笑,最後將陳雲州帶去了縣衙旁邊的一個叫百花釀的酒樓。

酒樓不算奢華,不過幹凈整潔安靜,倒是個談話的好地方。

落座後,鄭深先舉杯自罰:“陳大人,下官無能,讓周家在眼皮子底下為禍一方這麽久,實在是慚愧,請大人責罰。”

陳雲州連忙按住了他的酒杯:“鄭大人言重了,周家人針對的是外地商旅,每次只是索要一些錢財,很多人抱著舍財免災的想法,也沒鬧大,大人又沒長千裏眼順風耳,這如何能事事皆知?此事怪不得大人。”

鄭深搖搖頭:“話是如此,下官難辭其咎啊,就讓下官自罰三杯吧。”

話說到這份上,陳雲州只得松開手,搖頭道:“大人真是對自己太嚴格了。”

此話聽到鄭深耳中,頗覺諷刺,可對面的陳雲州一臉真誠,他也不好說什麽,只能訕訕地笑了笑,扯開了話題:“陳大人今天真是明察秋毫,實在是令人佩服。”

陳雲州擺手:“鄭大人過獎了,不過是眼睛尖一些罷了。”

鄭深起身給陳雲州斟滿了酒,笑著說:“陳大人,下官很好奇,大人是如何看出曲婆子腿上的傷是假的?實不相瞞,下官當時一點都沒看出來。”

不止是他,在場那麽多看熱鬧的百姓和衙役都一樣。

陳雲州放下酒杯說:“這是因為你們沒看到她先前的傷。撞傷、碰傷這類暴力重擊所導致的傷害,傷處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化,尤其是剛受傷那一陣,起初顏色較淺,然後會慢慢變深,紅腫。但從上午到現在,好幾個時辰了,那曲婆子的傷並無變化,也沒腫起來。”

鄭深錯愕極了:“大人可真是心細如發啊,這等微末的變化都被大人留意到了,下官實在是慚愧。”

陳雲州笑了笑:“哪裏哪裏,是鄭大人沒瞧見過她先前的傷痕。另外,廬陽縣偏僻,最近天氣不好,來往的客商並不多,能不能碰到肥羊完全看運氣。周家和曲婆子也沒法保證每次出門都能逮著肥羊,若每次都事先給自己來一下,萬一撲了個空豈不是白受罪,還得自己搭藥錢進去,太不值當了。因此,我懷疑曲婆子腿上的傷有貓膩,便大膽一試。”

縝密的推理,細致的觀察,兩者相互配合驗證,難怪他那麽篤定地讓人潑曲婆子水呢。

這一刻,鄭深是真服了,他舉起酒杯,一臉真誠地說:“陳大人不愧是今科狀元,這份才智實在是令人佩服,下官敬陳大人一杯。”

端是情真意切。

陳雲州也含笑舉起了酒杯,但心裏卻在嘆氣,哎,跟這些老狐貍打交道就是沒意思,半點都不實誠,嘴上稱兄道弟,把你誇成一朵花,可擁護值卻不動如山,沒勁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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